週末夜「遊戲人生」的聚會,很快便傳得沸沸揚揚。最初是「常勝王妃」粉絲團更改簽名為「就算只是千分之一,都勝過跟你無緣」,然後便有人打聽由來,最後由《八卦週刊》採訪「魔女」路嫣,報導全部的經過。「常勝王妃」粉絲很羨慕「魔女」的際遇,恨不得自己也被收為眷屬。還有很多人非常不以為然。
有人問:「這樣是否違法?」
別人反問:「違反什麼法?」
「是否構成強姦?」
「人家都是自願的,怎麼會構成強姦?」
「妨害家庭?」
「已婚或未成年人才有這個問題。」
「姦淫幼女罪?」
「『魔女』都是成年人,甚至那方面的經驗很豐富,可不是什麼幼女。」
「性交易?」
「這並沒有金錢交易。」
「重婚罪?」
「他們都沒有結婚,哪來的重婚?」
弄了半天,質疑的人才發現,這並沒有違反任何一條法律。
又有人認為這樣毀破邪淫戒,但馬上有人反駁:「與有繫屬的人有性行為才構成邪淫,所謂的『繫屬』有兩種,一種是繫屬於人,一種是繫屬於法。繫屬於人,是指那個人必須受到別人的監護,自己沒有完全行為能力,例如未成年人受父母監護、古代的妻妾受到丈夫的監護、古代的奴隸受到主人的監護。繫屬於法,是指那個人受了戒律,例如出家戒或八關齋戒,不能有性行為。[1]安德和『魔女』都是單身的成年人,既不繫屬於人,也不繫屬於法,他們之間有性行為並沒有邪淫的問題。」
但這件事還是牴觸了某些人心目中的「道德標準」,很多衛道人士批評安德「品行不端,敗壞社會風氣」。最憤恨的人莫過於盧達。他想:「我不過交了八個,就被扣上誘拐良家婦女的帽子,憑什麼夏安德可以有十幾個極品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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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莖蓮花緣》開拍記者會,「魔女轉王妃」事件,仍在熱頭上。唐浩遠事先召集相關人員開會,認為這是未婚成年人之間的事,不致於造成太嚴重的問題,決定照常進行,只是針對記者可能的詢問,事先做好準備。
果然,才剛進入提問階段,立刻就有記者問:「《八卦週刊》報導,夏安德與十二『魔女』結為眷屬,可以請夏安德就這件事談一談嗎?」
安德答:「《八卦週刊》的報導,基本上符合事實。」
記者問:「你們結成眷屬,這跟婚姻有什麼差別?」
安德答:「我們所謂的『眷屬』是一種親密關係,但不住在一起,不共享財產,彼此之間不負撫養義務,所以並不是夫妻。」
記者問:「雖然你們這麼做不違法,但是畢竟與現代社會的主流價值不同,你不覺得不妥嗎?」
安德答:「自由社會最令人讚賞的部分,不就是容許不同的價值觀嗎?我們的親密關係不干別人的事,我不認為有什麼不妥的。」
記者問:「你一個人有這麼多女眷,其他男人擇偶的機會就減少了,怎能說不干別人的事呢?」
安德答:「『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親密關係的形成,有一定的條件,多數人是寧缺勿濫,沒辦法隨便更換對象。何況,我跟她們是開放關係,彼此不約束對方,別人要是想追求她們,仍然有機會。」
記者問:「你怎麼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別人來往?」
安德答:「五陰無常,誓願永恆。眷屬關係是五陰,菩提願才能永恆存在。在意無常的事物,勢必一直擔心受怕;反過來說,要是能一直緣於永恆的事物,就能離開憂悲惱苦。」
記者問:「你所謂的『永恆的事物』,是不是指真如?」
安德答:「是的,一直緣於真如就能隨順解脫,最後一定能夠分證解脫,乃至究竟解脫。」
記者問:「能否請你解釋一下,什麼是隨順解脫、分證解脫和究竟解脫?」
安德答:「究竟解脫,就是永遠地離開所有的煩惱。分證解脫,就是永遠地離開某些煩惱。隨順解脫是一種定境,雖然不是解脫,但是卻趨向於解脫。」
記者問:「你所謂的『誓願永恆』可以詳細說明嗎?」
安德答:「例如這部電影《七莖蓮花緣》的情節,世尊過去世行菩薩道時,與婢女賢者共同發起菩提願,這使得他們成為生生世世的眷屬。」
記者問:「你對她們也有這樣的願嗎?」
安德答:「是的。」
記者問:「但是她們想要跟你一直到成佛嗎?」
安德答:「目前可能還沒有。」
記者問:「這樣你不覺得吃虧嗎?」
安德答:「菩薩必須廣度眾生,才能究竟成佛。度眾生看起來像是吃虧,實際上是功不唐捐。」
記者問:「難道對所有的人,你都是一律平等嗎?」
安德答:「觀念上一律平等,但實際上會按照因緣的深淺而有先後或主次的不同。眷屬是很特別的關係,必須優先照顧,所以只限於少數人。」
……
記者問:「可以請教鄭力群幾個問題嗎?」
主持人唐浩遠看鄭力群,後者點頭,便說:「沒問題。」
記者問:「《八卦週刊》報導,你對夏安德說:『你是一個大丈夫、真正的男人,就算我只是千分之一,都勝過跟你無緣。』是不是有這回事?你為什麼這樣說?」
力群答:「是的,我確實講了這句話。」
記者問:「難道你認為,別的男人是假的男人?」
力群答:「沒錯!別的男人只是看起來像男人,實際上不是男人。」她一講完,台下一片騷動。
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起來:「你這樣講,太看不起人。夏安德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他舉起左手接著說:「我一隻左手,就可以把他打得滿地找牙。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力群說:「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想當什麼男人!」台下又是一片騷動。
大男人說:「我不跟女人動手。」
力群說:「你不是想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嗎?要是打贏我,我就承認你是男人,陪你睡覺,不然你就叫我一聲『媽』。」
聽她這麼說,大男人按捺不住了:「這可是你說的,別怪我把你打痛了。」說著便從後面往前走。
唐浩遠說:「別這樣,這裡是記者會,不是競技場。」
力群指著大男人:「那個假男人,我們到外面去解決。」說著便大步往外走。
「這可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不憐香惜玉。」男人一邊說,一邊跟著走出去。他心裡想:「鄭力群沒有麗莎漂亮,不過也堪稱極品,多一個這樣的女朋友,也是很爽的。」
記者們哪裡肯錯過這齣戲碼,紛紛追著力群和大男人往外跑。記者會被這麼一攪和,已經無法進行,大家都跟著過去看熱鬧。安德怕力群吃虧,也趕緊跟了過去。
力群走到賢傑娛樂門口的廣場,轉身過來面對大男人。其他人則圍攏過來看熱鬧。她說:「就在這裡吧!」
大男人色咪咪地說:「打贏你也沒什麼光彩的,但是你要陪我睡覺,我可不能拒絕。」
力群說:「別囉嗦,趕快上吧!」
大男人慢慢靠近她:「美女,我來了,你最好早一點認輸,咱們一起去快活。」他試探性地輕輕揮出一拳,力群輕易地避開:「你儘管使出全力,不要讓我,不然你馬上就會後悔。」
大男人又輕輕揮出一拳,沒想到力群不但沒有讓開,反而一個肩鋒撞向大男人。這招非常巧妙,不但讓拳頭落空,還結結實實地撞在大男人的胸口上。大男人驚愕之餘,被力群一腳踩在腳上。他痛得彎下腰,力群趁機以手刀砍向他的後頸,將大男人打得跌在地上。大男人的反應還算快,鼻子快要撞地時,趕緊轉了向,但臉還是碰傷了。
……
大家本來還在替力群擔心,沒想到她才三招就把大男人打倒在地。這個結果太出人意料,大家都忘了喝采。
賢傑娛樂的保全人員趕快將大男人扶起來:「你沒事吧?」
大男人傷得很輕,卻難堪得講不出話來。
力群對他說:「你好像忘了什麼吧?」
採菊趕快拉著她:「力群,這樣已經夠了,給人家一點下台階。」
力群沒再堅持讓大男人履約,卻跟眾人說:「看到了吧!越想證明自己是男人,就越不是男人。」大家被她的氣勢所震懾,沒有人跟她唱反調。
唐浩遠讓保全人員送大男人去醫院檢查。
一場記者會,就這樣解散了。
[1] 《大智度論》:「邪婬者,若女人為父母、兄弟、姊妹、夫主、兒子、世間法、王法守護,若犯者是名邪婬。若有雖不守護,以法為守;云何法守?一切出家女人,在家受一日戒,是名法守。」《優婆塞戒經》:「出家之人,無所繫屬,從誰得罪?從其親屬、王所得罪。惡時、亂時、虐王出時、怖畏之時,若令婦妾出家剃髮,還近之者,是得婬罪。」詳細解釋,請參考《實證佛教修行方法》第三章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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