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王往事】第二十章 樂於生死

小說第三章有以下的對話:

「貪愛是度眾生重要的手段,不能輕易放棄,《瑜伽師地論》說『諸菩薩愛諸有情、憐諸有情增上力故,凡有所作,一切皆是菩薩所作』,《菩薩善戒經》說『愚痴菩薩無有方便怖畏犯愛,菩薩有智善知方便,怖畏犯瞋不畏犯愛』,都是講這個道理。」

「如果這樣,菩薩豈不是經常處於煩惱當中?」

「『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凡夫陷溺於煩惱,聲聞、緣覺害怕煩惱,菩薩卻在煩惱大苦海當中遊戲神通,這種氣魄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如果沒有神通,還能有這樣的氣魄嗎?」

「智慧是真正的神通,出世間智即是漏盡通,遠勝過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神足通和宿命通。」

有一位讀者問:「這個是不是就像濟公吃肉一樣?如果自己五欲都沒降伏,如何行這般菩薩行?」

岳靈犀按,這位讀者顯然認為「五欲實有」,所以才會這樣問。筆者回答他:「聞思成熟的人才有辦法這樣修。請經常閱讀《文藝佛心》便能聞思成熟。」除了《文藝佛心》之外,這裡也推薦《維摩詰經實證》(簡體字版),做為聞思大乘了義法的讀本。這本書已進入出版流程,有需要的人可以跟桑葚子(微信C284994971)索取。

以下回歸小說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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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蔣逸人在明劫見到安德時,蔣逸人還不是轉輪聖王,但他已經擁有最重要的「輪寶」。要知道,聖王之所以稱為「轉輪」,當然是因為有輪寶。輪寶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飛碟,可以讓轉輪聖王率領四兵(象、馬、車、步)高速旅行。[1]雖然象寶和馬寶也是高速旅行的乘具,但沒辦法載四兵一起出遊。要是諸國尚未臣服,輪寶可以做為軍事力量的投送載具,如果缺少輪寶,就沒辦法征服諸國,成為轉輪聖王。因此,擁有輪寶才是轉輪聖王最重要的特徵。安德看到蔣逸人擁有輪寶,便知道自己不可能成為轉輪聖王,這才接受蔣逸人的勸告,放棄夢境,回到現實。

蔣逸人是見道位以上的菩薩,經常安住於真如三昧,遠離一切的相名分別。對他來說,當不當轉輪聖王根本無所謂,但為了救護安德出離夢境,他不得不迴向修證功德成為明劫的轉輪聖王。果不其然,他這麼迴向之後,立刻改變了未來。但這麼一來,卻擾亂了原本果報的現起,所以他打算很快地退位,好讓安德可以成為明劫第二任轉輪聖王。不過,詳細的計畫不能讓安德知道,不然他就會喪失一次突飛猛進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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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很快恢復健康,生活又回到常軌。今天力群到「遊戲人生」M棟來看他,採菊和麗莎則刻意避開,讓兩人有機會獨處。

安德說:「我昏過去的時候,夢到千劫後的玄星。」

力群問:「是不是《生死相許》演得那個樣子?」安德的夢境,麗莎早就跟力群和眾「魔女」說了,但只說大家都成了王妃,沒講那麼仔細。

「差不多,比較特別的是,你竟然是典兵寶。」

「怎麼會呢?人家只想當你的王妃!」

「你是典兵寶,也是我的王妃。」安德隨即敘述力群在夢中的狀況。

力群:「原來如此!沒想到我們的願望,真的都能實現。」

安德說:「夢境非常真實,應該會實現的。」心裡卻想:「就算實現了,也還是夢境一場。」看力群那麼興奮,他不想潑她冷水。

「你好像不怎麼開心?」力群看出安德的淡漠。

「每一世都重覆一樣的事,就算全是快樂的事,久而久之,也會變得乏味之極,何況還有一些痛苦的事。」

「對噢!這次是有人想殺你。警察已經抓到卡車上的那兩個人,竟然是盧達指使的!」

「盧達就是千劫以前的喇達比丘,他上次跟我鬥法失敗,懷恨在心,又嫉妬我有這麼多女眷,因此指使那兩人行凶。」

「可是那兩個人跟你沒有仇恨,只是拿錢辦事。」

「過去世還是有仇的。」

「你怎麼知道?」

「我夢見,他們就是千劫以前綁架靜雯(麗莎)的拐子,當時被我用鐵錘打死,這輩子復仇也是用鐵器傷我。」

「還有這回事!」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異熟果報』,有一些變化,但也保持一些原型。不過,他們過去世被殺是罪有應得,所以此世報仇無法成功。」

「既然凶手已經查出來,你應該開心才對啊!」

「並不是人家要殺我,我才不開心。我是對生死輪迴產生了厭倦的心理。」

「那怎麼可以?你是一個菩薩,我們還等著你來度呢!」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力群立即靠了過來,抱著安德輕輕地說:「好好享受人生吧!」隨即雙手捧著安德的臉吻向他,兩人一邊接吻,一邊往臥室走……

──────

安德對採菊說:「從醫院回來以後,我似乎退失菩提心,對生死輪迴感到強烈的厭倦。」

採菊:「厭倦生死輪迴,確實是退失菩提心。」

「我該怎麼對治?」

「做一些開心的事。」

「可以做什麼開心的事?」

「你有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女眷,還不知道怎麼開心嗎?」

「是啊!我跟力群親熱之後,心情確實好多了。」

採菊笑說:「既然有效,就多做幾次,『魔女』們也很久沒有跟你親熱了。」

「你講的對治方法,有沒有經教依據?」

「《菩薩善戒經》說:『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要須無上大莊嚴力然後乃得,非一世得。是故如來不說菩薩於生死中而生悔心,亦不宣說永斷貪愛,為說喜法、甚深法、無疑法、空法,聞是法已,樂於生死。』這裡講的『喜法』,據我所知,就是滿足貪愛的法,尤其是性愛,最能夠讓菩薩『樂於生死』。」

「我以前聽力群說:『你是個情場高手,男朋友個個又高又帥。』以為你是個playgirl。可是,跟你交往之後,發現你並不是這樣的人。難道你過去交那些男朋友,是為了『樂於生死』?」

「不錯!我的心態就是play。這個字有『遊戲』的意思,也有『扮演』的意思。生死輪迴如夢如幻,並不是真實法,既然不是真實法,又何必假正經呢?只不過,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扮演』其他的角色。我現在是你的王后,自然就不再扮演playgirl了。」

「如果菩薩都扮演playgirl和playboy,恐怕會給人不好的觀感。」

「這只限於在家菩薩,不適用於出家菩薩。出家菩薩代表世尊接受眾生的禮敬,必須嚴守出家戒,才能讓眾生對佛教生起敬信,這在《瑜伽戒本》有明確的規定。」

「菩薩樂於生死,眾生也樂於生死,二者之間有什麼不同呢?」

「眾生誤認現象(有為法)實有,貪生而懼死,不能說是『樂於生死』。菩薩證知生死如同夢幻,能出離生死的繫縛,卻不斷遊戲生死,成熟眾生,莊嚴國土,這才是真正的『樂於生死』。」

聽完採菊這番話,安德心結已解,歡喜地說:「你說得太好了!我程度不夠,沒辦法『樂於生死』,幸好有你一直培伴我。」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想唱一首歌,你願意聽聽嗎?」

採菊莞爾而笑:「Of course, handsome, if I have the honor.(當然,帥哥,如果我有這個榮幸的話。)」

安德隨即唱道(Always Remember Us This Way [2]):

That Arizona sky
亞利桑那的天空

burning in your eyes
在你的眼中閃爍

You look at me and, babe, I wanna catch on fire
你低頭凝視著我,而親愛的,我就像著了火

It’s buried in my soul
那一刻永遠埋藏在心頭

like California gold
就像黃金般不朽

You found the light in me that I couldn’t find
是你 找到我未曾發掘的美好自我

So when I’m all choked up but I can’t find the words
所以當悲傷哽住咽喉,一字一句都說不出口

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 Baby, it hurts
每一次和你道別,都讓我心痛

When the sun goes down and the band won’t play
當夜幕降臨,曲終人散之際

I’ll always remember us this way
我會永遠珍藏 我們最好的模樣

Lovers in the night
像愛人般在夜裡纏綿

Poets tryin’ to write
像詩人熱切地揮灑靈感

We don’t know how to rhyme but damn we try
我們從不曉得詩篇的韵腳,但總盡力迎合彼此的步調

But all I really know
而我唯一領悟的是

You’re where I wanna go
有你的地方 就是我的心之所向

The part of me that’s you will never die [3]
只要我存在 你的精神就能永生不滅

So when I’m all choked up
所以當悲傷哽住咽喉

And I can’t find the words
一字一句都說不出口

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 baby it hurts
每一次道別,都讓我心痛

When the sun goes down and the band won’t play
當夜幕降臨,曲終人散之際

I’ll always remember us this way
我會永遠珍藏 我們最好的模樣

Oh, yeah

I don’t wanna be just a memory, baby, yeah
但親愛的啊,多希望這能不只是回憶啊

Hoo, hoo, hoo, hoo

……

So when I’m all choked up
所以當悲傷哽住咽喉

And I can’t find the words
一字一句都說不出口

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 baby it hurts
一幕幕離別的畫面,都讓我痛心疾首

When the sun goes down and the band won’t play
當夜幕降臨,曲終人散之際

I’ll always remember us this way
我會永遠珍藏 有你的風景

When you look at me and the whole world fades
當你凝望著我 整個世界悄然褪去

I’ll always remember us this way
此情此景,我會永遠銘記[4]

……


[1] 《輪王七寶經》:「何名輪寶?所謂千輻金輪最上殊妙,諸相圓滿有大威力,其金輪寶從空而下住王宮門,是時彼剎帝利大灌頂輪王,見是輪寶出已心大歡喜,即告侍臣言:『汝今速嚴四兵,當出遊幸。』是時侍臣受王命已,即嚴四兵,既嚴整已,即詣王所而白王言:『四兵已嚴,王出遊幸今正是時。』爾時彼剎帝利大灌頂輪王,即從座起整其衣服,出於宮門;彼千輻輪導於王前,從王右手順次而轉。是時彼王遊於四海,於少時間即還王宮,以其輪寶功能勝故。」

[2]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0FQb3RMfPg,2022-6-9。岳某勸請讀者聆聽這首歌,大乘佛法就在裡頭,必須親自領受。

[3] 此句在小說中宜理解為:「在我的八識心田中,你永遠不會死。」

[4] 艾莉歌詞翻譯:https://aerirabbit.pixnet.net/blog/post/465001088-lady-gaga—always-remember-us-this-way-中文歌詞翻譯-,202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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